1929年5月，杨至成调任红四军副官处长，在党代表毛泽东和军长朱德直接领导下工作。他的工作是既管通讯联络，也负责军部的服务，与毛泽东的接触更多。
初到军部，情况不熟，杨至成一时还不了解毛泽东的工作规律和生活规律，有时弄得措手不及。一天，部队刚到大陇，毛泽东见到杨至成就问：“杨至成，有报纸没有?”杨至成身边没带报纸，显出几分尴尬地说：“身边没有，我就去找来。”
他立即跑到参谋处找来一些报纸交给毛泽东。毛泽东接过报纸就看起来。杨至成才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似的去办别的事。那时，红军的通讯设备很差，对敌人的信息、动向，除了派侦察。就是通过国民党的报刊杂志寻找。然后再加以分析研究，制订出自己的行动计划。
自此以后，部队每到一个新地方，杨至成就注意叫人搜集敌人的报刊，尽力为毛泽东提供信息工具。
毛泽东不仅要指挥红军作战，打败敌人的进攻，建立革命根据地，还要努力学习、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各方面的情况，制订出红军的方针政策和行动方案，推动革命事业向前发展。
每当部队宿营下来，毛泽东就坐下来看书、看报，有时直至深夜。一天下午，杨至成到毛泽东住处请示工作，一推开门，见毛泽东在看书，看得十分入迷，连杨至成进屋他都未发现。杨至成真不忍心打扰，只得退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的增多，杨至成发现在毛泽东看过的书上，不少地方都打上了圈点，有的画上线条，有的加了眉批，研究得十分认真、仔细。
这时，杨至成才明白，毛泽东作报告、 写文章，广征博引，谈古论今，深入浅出，透彻生动，指导革命斗争也是别出心裁，出奇制胜，其功夫都是来自他的勤奋学习和精心研究。
毛泽东的过人精力和超人的勤奋以及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胆略和才能，使杨至成十分敬佩。
1929年1月，敌人以18个团2万余人之众对红军发动第三次“围剿”。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避敌主力，打其虚弱”的方针，运用“磨盘战术”，大胆穿插于敌人重兵之间，伺机打击敌人。
几天之内，三战三捷，使敌人摸不清红军的虚实，拖得敌人精疲力尽。最后，红军抓住战机，痛歼敌人两个师，粉碎了敌人的第三次“围剿”。这次反“围剿”，杨至成亲眼目睹了毛泽东的决策和部署，又分享了胜利的喜悦。
他为这支革命队伍有这样的领导人而高兴，为战斗的连续取得胜利而欢欣。他在《巧使敌人就范》这篇回忆录中写道：“他好像明亮的北极星，在暗黑如墨的深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辉。”
毛泽东是红军的英明领导，也是革命队伍里的普通人。那是1929年的冬天，这年，茨坪的冬天不仅来得早，而且寒气也特别重。冬天提前来到了茨坪，可是红军战士还在穿着单衣。杨至成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没有御寒衣物，是会影响战斗力的。杨至成想尽办法，派人到白区买来布匹和棉花，给红军做过冬衣服。
那时，红军还没有自己的被服厂，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做。为了使指战员们早日穿上棉衣，只得采取两个办法：一是通过地方组织工匠、妇女加工缝制；二是抽一部分机关人员参与加工，使缝制冬衣的工作大大加快。
在这个工作中，大出杨至成意外的是，毛泽东也抽出时间参加了。他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和群众一道撕棉花、铺棉花，而且做得很细致、很好。杨至成还发现，毛泽东不仅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在这个工作中向部属、向群众作调查研究，借机了解基层情况和群众的情况。
他与群众处得十分融洽，给杨至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杨至成想，我们有这样的领导人，革命胜利就大有希望。并以此经常鼓励自己的下属，大家齐心合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本文摘自《杨至成诗文集》
作者简介：王国华，中共三穗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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