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和藏族孩子们。受访者供图
每种色彩 都应该盛开
别让阳光背后只剩下黑白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期待
爱放在手心跟我来
……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同一天空底下相关怀
这就是最好的未来
“太激动了!我们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但孩子们还是认出了我们,围上来拥抱!”
4月21日,赶在“世界读书日”之前,范丽把备好的图书文具送到了距离拉萨280多公里的山南措美县哲古镇完全小学。在新校园里,还能见到寻迹而来的“石头妈妈”,孩子们自然兴奋不已。
2019年末,这些孩子和家人刚刚完成了一次中国西藏极高海拔的生态搬迁——从位于藏北高原、平均海拔5000米的双湖县,搬迁至西藏海拔相对较低、自然环境和生活条件相对优越地区。
“这里好?还是双湖好?”“石头妈妈”问。
“这里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面前的范丽是他们在双湖时,曾无数次见到,无数次期待再见到“能带自己上北京”的“石头妈妈”。
“石头”是范丽的网名,“石头妈妈”便成了孩子们对她的“爱称”。她每一次来,孩子们都觉得像“过节”。
“带西藏孩子上北京”,是范丽和朋友们坚持了10年的公益项目“启航计划”的一部分。此前,“温暖行动”“星星书屋”等项目,早已遍布西藏边远地区的小学校。
十年下乡,范丽几乎跑遍了西藏的边边角角,阿里的普兰县、那曲的双湖县、林芝的墨脱县、日喀则的樟木县、昂仁县……朋友圈里,那个在雪夜高原赶路、在空旷戈壁换轮胎、从泥沟里拖出汽车,在驾驶室里吸氧的“拼命三郎”,和她的支持者们,在海拔最高的地区摸索探寻自己的公益之路。
她一次次和老师们围坐商议,一次次在牧民家里调研走访,而更多的时候,她是那个被孩子们围着,笑的最开心的“石头妈妈”。
几天前,整理资料时,从最早的QQ空间开始,一个个数字、一张张笑脸,让范丽惊叹,“天啊,这些年有这么多孩子、这么多家庭得到帮助,还有这么多生病的孩子得到救助,真的早已不记得了。”
她说,一年里自己下乡几个月,也是气候条件相对好的时候,而那些基层工作者和老师们,常年都是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中一年又一年的坚守,“还有那些祖祖辈辈没有离开过高原,对外界的想象只停留在电视机里的牧民百姓,他们眼中的绝症,在外面的医院可能只要一个手术就可以解决。”
十年的西藏行走,范丽的目标也愈加清晰。那些曾因“启航计划”走出牧区、走进拉萨、走进北京的人,已不再是当年追问“石头妈妈,这就是树吗?原来树真的存在”的小孩们了,他们有的顺利通过高考走进大学校园,甚至出国深造,有的回来后加倍努力学习。他们幼小的心灵,早已被更多新奇与未知填满。
范丽手机里一直保存着双湖一位校长的留言——“石头妈妈,我们是来尽义务的,你是自愿来的,所以你更难。”
范丽不这么认为,她说,“我们只是希望能给孩子们一个扬帆起航的机会,也是启动他们人生另外一扇门的机会。对藏族牧区孩子们来说,点燃学习的热情和动力,公益是他们希望的光。”
带藏族孩子上北京
穹幕影院、科技馆里,孩子们努力消化着庞大的信息,从一开始嘴里冒出的“那个像球一样的电视真好看”,到慢慢理解懂得了什么是科学与技术、什么是知识的力量
亚格博馆长领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孩子们的热情和高亢的跟读声。童稚清脆的藏语“西藏牦牛博物馆”的声音在博物馆大厅的上空回荡,回荡在穹顶壁画《藏人》之下,那一半牦牛一半藏人面颊的绘画,诠释了什么叫“没有牦牛就没有藏族”。
这是去年5月24日在西藏牦牛博物馆里发生的一幕。
30多名身着藏袍、面颊黑红的小学生,是范丽前一天晚上从藏北牧区双湖接来的。他们的目的地是首都北京,牦牛博物馆成了他们进入拉萨的第一站。
“没有牦牛就没有藏族,那里应该是孩子们走出牧区的第一课。”回想当时场景,范丽眼含泪花。她说,“牦牛博物馆对于双湖的孩子真的非常特殊。双湖曾是无人区,这些牧民都是从别处迁移过来的,他们对于藏族传统文化的认知是模糊不清的。”
“带藏族孩子上北京”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在跨越最大的一次海拔落差中,孩子们领略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更是第一次体验了藏北牧区以外的新奇生活。
第一站的西藏牦牛博物馆,著名的亚格博馆长吴雨初亲自导览;在拉萨火车站博物馆,孩子们除了了解西藏的交通工具,还受到了高规格的礼遇接待;在北京的新能源研发中心,孩子们明白了家门口那曾经令人好奇的光伏板是怎么回事;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当主持人朱迅出现在孩子们中间一起游戏合影时,连同去的老师们都惊呼,电视里的明星就在自己身边;在无人驾驶技术项目的参观中,孩子们过于兴奋,以至于按坏了模型按钮的“大错”也被工作人员“轻松原谅”……穹幕影院、科技馆里,孩子们努力消化着庞大的信息,从一开始嘴里冒出的“那个像球一样的电视真好看”,到慢慢理解懂得了什么是科学与技术、什么是知识的力量。
孩子们也从一开始的好奇新鲜有了自己的所思所悟。
“坐火车真有意思,像家一样,吃饭说话看东西特别舒服。”
“飞机在天空飞,火车里很有趣,下午我们坐火车去北京。”
“我们回去一定好好学习,以后还来北京。”五年级的拉巴次仁在去年游学北京的日记中记录道。
其实,早在拉巴次仁还是小不点儿的时候,范丽就去过他家。“他们家住在双湖的色林措边上,他们的姐姐有一双如色林措一样美丽动人的眼睛,但她没有读过书……”
因为项目,每一次下乡走访调研,范丽感慨自己一次次被触动,更感受到藏区牧民见到他们时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开心。
“他们不会说汉话,但他们会跟着孩子们一起叫我‘石头妈妈’,并且热情拥抱,行藏族的‘贴面礼’。”范丽笑开了花。
一次走访中,听说自己的小孙子要去北京,老奶奶拿出自己珍藏很久的一顶带有红五星的棉帽,一定要送给范丽,“我真的不敢收啊,那是一顶放在柜子里崭新崭新的帽子。”
在藏区,不少家庭的墙上都贴有毛主席画像。在山南措美县乃西乡走访时,当得知小孙子要去“毛主席住的地方了”,不会讲汉话的老人竟然哭了,“我还没有见过毛主席呢,这些孩子就去看毛主席了。”
当学校工作人员用藏语告诉老人范丽的工作时,老人一边感谢,一边抚摸着小孙子说,“你比我幸福,你将来就可以对你的孙子讲,爷爷当年去过毛主席住过的地方。”
这些是“启航计划”初期的动人画面。十几年来,正是这一次次的经历,让范丽顶着“你把这些孩子带出来,确定对他们好吗”的质疑声,依然在她的公益之路上走得释然又坚定。
4月初,眼见着各地复工复学,从春节被困在福建两个多月的范丽内心着火,千里之外的几个公益项目不能再等,牧区学校里孩子们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不能再等。
第一次徒步进藏便从未离开
花销不过几百元的行程,抵达拉萨时,范丽清点钞票,一路上虔诚的藏民往她手里竟然塞了足足数千元“巨款”
2007年,第一次踏上藏北高原时,“驴友”范丽刚刚辞去上海一份“乏味”的工作,她只是想“出去看看世界”,看看她梦寐已久的西藏。
然而,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从第一次徒步进藏,之后她便从未离开。那一年,范丽36岁。
记得那年夏天,按照计划,范丽从云南香格里拉一路徒步旅行,最后抵达拉萨的布达拉宫。全长1600多公里的路程,范丽走了一百多天,在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她不断得到路人的帮助,除了无偿给她提供吃喝,不少藏民听说她的目的地是拉萨时,会慷慨地往她手里塞钱,只希望范丽在抵达后能帮他们敬一炷香,或替他们到布达拉宫做一份供奉。
就这样,花销不过几百元的行程,抵达拉萨时,范丽清点钞票,一路上虔诚的藏民往她手里竟然塞了足足数千元“巨款”。“他们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是仍然怀以最大的善意,无条件信任我。”范丽第一次被这种人与人之间单纯的信任震撼到。
除了信任,范丽说,藏民身上那种无私、本能的善良更让她一路化险为夷。
范丽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很热,在从云南邦达徒步进藏时,看着迂回蜿蜒的公路,凭着曾经的一些户外经验,范丽决定“抄一段小路”。那是海拔4300多米高原上的“捷径”,就在距离上面公路二三十米的地方,由于体力透支过大,引发严重高反,范丽倒在了小路上。
“那天我背着大红色的登山包,用玫红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这身醒目的装扮被山间公路上经过的货车司机发现,把她背上公路,并给她灌下酥油茶。
“藏族人眼睛很厉害”是她后来才知道的,“现在下乡,远远的,藏族同伴就能第一时间看到远处有狼。”范丽说,那天藏族司机把她带到了不远处自家小茶店,嘱咐妹妹拿出牦牛肉、糌粑和酥油茶帮她恢复体力,并要找车送她去拉萨,心存感激的范丽回绝了好意。
后来,范丽再经过小茶店,却没有找到那位藏族司机,她留下电话地址,希望之后能再见。“然而,那个叫普穷的师傅并没有打过来一个电话。”
范丽说,“一路上,我就是这样被藏族人民的淳朴与善良深深感动着,并且一直想着用怎样的方式去报答他们。”
西藏徒步之余,在朋友的引荐下,范丽便到“达珍孤儿院”去做志愿者。“那个时候,达珍妈妈很苦,日子很不好过。”每天浏览各大网络论坛的范丽便帮着发帖子,募集物资。
很快,网友们便知道了这所地处拉萨的孤儿院,爱心人士源源不断地寄来衣物食品,不大的孤儿院慢慢有些消化不动了。
在各处行走的范丽想了个办法,“能否把这些物资送给一些偏远地区的小学校?”随着捐助人专项物资的反馈要求,看着已停不下来的“爱心行动”,范丽决定把自己的各种人脉和关系利用起来,公益项目“温暖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捐钱捐物的过程,让范丽有了更多机会接触到藏族孩子。
“他们都特别聪明,纯朴的笑脸可以感染到所有人。他们会主动帮你做事情,并且完成得非常好。但他们又是茫然懵懂的,八九岁的孩子不会说普通话,没有办法跟外来人交流,见面就是冲着你笑。他们的世界是电视机里的画面,里面简单的日常他们却连听都没听过。”
范丽说,孩子们的数学书上有这样一道图画题:两个冰箱加上三个冰箱等于几?“其实他们不关心答案是多少,但他们却好奇冰箱是什么。”
越走进孩子们的生活,范丽越觉得心痛,“学习的意义是什么,孩子们是模糊的。”
一开始捐钱捐物时,就有当地干部提醒范丽,“民族地区的孩子不缺钱,国家给每个孩子都有补贴,上学各种费用全免。”他们说。
走访调研中,范丽愈发觉得“不是钱的问题”,“钱并不能真切地帮助到孩子们,孩子们想要的也不仅仅是金钱可以给予的,只有教育和走出去看世界,才可以真正改变孩子们。”
“启航计划”
按照最初的设想,范丽希望通过这项助学活动,“开启他们内心和头脑的世界,启迪到他们的人生”
“每年选拔4名一线藏族老师,20至30名家庭贫困品学兼优的西藏偏远牧区的孩子,在‘六一’期间赴北京进行为期十天左右的公益游学。游学内容以爱国、教育、历史、科技、人文为主线,采取学校课堂体验、主题讲解与讨论等互动方式,辅以现代科技创新技术、历史文化博览、风景名胜参观,目的是打开孩子们看世界的窗口,让其开阔视野,汲取现代文明。”
2010年10月,“启航计划”正式启动。
按照最初的设想,范丽希望通过这项助学活动,“开启他们内心和头脑的世界,启迪到他们的人生。”
就这样,“启航计划”在当地干部的认可帮助下启动了。2011年5月,范丽从山南乃东区挑选了10名品学兼优的牧民子女。
“但是,钱从哪里来啊。”按照预算,一名孩子路费全程是2500元。她开始给朋友们发短信,并在QQ上发消息募集善款。一个叫“单国英”的网友给她回复,捐助了5000元,并且在随后的活动中一直源源不断地给予帮助。而那时,已经在拉萨开客栈的范丽心想,“如果募集不到资金,那就自己全掏吧。”最后,大部分资金也的确来源于客栈的收入。
就这样,10个藏族小学生、两名藏族老师在范丽的带领下,一路跌跌撞撞,有惊无险地到了北京。酒店太贵,孩子们就索性被安排在了北京志愿者家里,“志愿者妈妈们带孩子参观,爸爸们就守在家里做饭。”
7月1日一大早,当身着藏袍的孩子们站在天安门广场,迎着朝霞,听着雄壮的国歌,看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孩子们各个紧张而激动。范丽说,“这个曾经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的熟悉场景,或许会让孩子们记一辈子。”
“北京之行对他们的触动非常大,孩子们不断感叹,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原来世界真的是这样的。”第一次把孩子们带出西藏带到北京给了范丽足够的信心,孩子们返回后的表现更让她激动,“孩子们知道了要干什么,因为努力学习,可以去北京。”
那个下乡给孩子们送衣物送书送文具的“石头妈妈”,从此尤其受到孩子们的欢迎。“石头妈妈”只要踏进校门,孩子们就争相向她汇报自己的学习成绩,“这次又涨了几分,又往前提高了几名。”范丽笑称,自己“比教育局局长还了解孩子们的真实成绩”。
2019年,在双湖县巴岭乡完全小学,男孩次仁尼朋因为落选而哭鼻子。这名曾经在班级排名靠后的孩子,一年里追赶提高了20多名,但距离被选上还差一点距离。
拿过成绩单一对比,范丽说,“那就特批吧,因为他真的是努力了,而且进步那么大。我去跟每一个孩子讲,你看次仁尼朋尽管没考前几名,但是进步最大,也带他去北京。”
这些年“启航计划”主要面向相对更艰苦的那曲双湖县,并且增加“去上海”项目。当教育部门的工作者告诉范丽,近年来双湖的教学成绩普遍提高时,她开心极了。“这些‘不知道树为何物’的孩子们原来的最高分也就四五十分,如今最后几名的成绩已经能达到四五十分了。去年,双湖实现了报考内地班零的突破,三个孩子考进内地西藏班,其中有两个孩子参加过‘启航计划’,另一名是非农牧民子女。至少说明通过这些活动,孩子们的成绩是整体提升了,有的去了内地读初中,有了不错的未来。”
范丽说,在2019年的30个孩子里,有一些患有脊柱侧弯等疾病,“但他们并没有因为疾病而影响学习,我们也带他们出来,就是想告诉身体有残疾的孩子,他们是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天使,只要努力学习,机会都是一样的。”
“我的背后是一群人”
“我们‘旨在缓解西藏偏远贫困地区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的愿景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石头妈妈节日快乐!”
5月10日“母亲节”,范丽收到了许多孩子的祝福,其中就有平措玉珍。
去年8月,平措玉珍以优异的成绩被广东中山大学录取,她也是2010年第一批参加“启航计划”的孩子。那年的活动尽管结束,但“那束光”一直指引着她要“考到北京去”,后来因为自己要上的大学不在北京,还难过了好一阵。
“如今‘启航计划’直接受惠的孩子已经达到二三百名,影响到几万名孩子,不包括‘星星书屋’项目影响到的几十所学校的学生。按照计划,今年还准备在边远地区再推70多个书屋项目,同时‘读书夏令营计划’也在铺开。随着合作的项目越来越多,未来会有更多的孩子走出去。”范丽说,“因为走出去对于孩们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从2007年徒步进藏,范丽的公益之路便没有停下。她说,“见得越多越无法停下,太多孩子渴望着有人能带给他们有别于牧区的另一种生活。”
“其实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背后是一群人。”范丽说,“启航计划”不仅仅成为牧区孩子们的“节日”,同样是那些闷头做好事的志愿者的节日。从一开始的“我们没有在做公益,我们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想让他们更好一点”的想法,在逐渐发生变化。
在众多志愿者和专业人士的建议下,范丽成立了基金会,产生了更加正规地去帮助这些孩子的想法,“通过更科学、专业的方式去影响更多的人。”
2018年,范丽从西藏跑到了浙江,找到了那个第一次就捐助“启航计划”的单国英。两个相识十几年“熟悉的陌生人”,终于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见了面。当这个一直在资金上默默支持范丽的人听说要成立基金会,又一次倾其所有大力支持。
2019年1月,由范丽发起的志愿者团队项目北京慈润公益基金会成功注册。这个自2007年起,先后发起了“温暖行动”“启航计划”“星星书屋”等公益项目的组织,经历13年的经验积累,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号。
范丽说,“我们‘旨在缓解西藏偏远贫困地区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的愿景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随着“基金会”一步步规范化运营,范丽说,最新启动项目“让老师走出去”已经开始逐步实施,“其实老师的视野更重要,他们会直接影响到孩子,尽管每年都会有老师跟着‘启航计划’,但这是远远不够的。”2018年,跟随“启航计划”“星星书屋”项目多年的山南市措美县哲古镇完全小学校长巴桑罗布,因长期助力西藏偏远地区儿童健康发展,被纳入“马云乡村教师计划”。范丽说,“这也是西藏唯一一名入选的小学校长。”
5月8日零点20分,刚刚结束家访的范丽发了一条朋友圈,位置显示在那曲双湖,视频里除了一束射向远方的灯光和艰难前行外,周围一片漆黑。
她写道,“能见度不足一米,白毛大风雪像3D大片扑面而来,车外零下六摄氏度(笑)还有27公里,差不多夜里一点多能抵达学校,央宗(志愿者)说,再晚点我们就出不来了。”
视频里传出一段动情的歌曲,声音越来越大:
每种色彩 都应该盛开
别让阳光背后只剩下黑白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期待
爱放在手心跟我来
……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同一天空底下相关怀
这就是最好的未来(记者强晓玲、刘晶瑶、张东强)
(责任编辑:赵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