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连,进攻!”盛夏的巴塘草原上,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西部战区陆军某旅玉树独立骑兵连的官兵驾驭战马全线出击。
阳光下,战刀挥舞,马蹄生风,鬃毛飞扬,锃亮的战刀折射出一道道寒光,骑手的喊杀声、疾驰的马蹄声动人心魄,那磅礴的气势提醒人们,在祖国的西北高原,最后的骑兵仍在奋勇冲锋!
玉树独立骑兵连所隶属的某骑兵营,是全军现在仅有的几支骑兵部队之一。官兵们常年驻守在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青藏高原,演绎着一曲曲荡气回肠的热血壮歌。
我军最多时曾拥有10多个骑兵师,上世纪80年代中期,人民军队迈出从骡马化到摩步化的历史性跨越,骑兵作为一个兵种被取消,全军仅象征性地保留了几支骑兵部队。如今,驻守在青藏高原的西部战区陆军某旅独立骑兵营就是其中之一。
该骑兵营是2017年军队调整改革时,由果洛、玉树两个军分区的骑兵连转隶合编而成。如今,骑兵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一点,玉树骑兵连指导员范文秀有着切身的体会。
2010年玉树地震造成房屋倒塌、山体滑坡、道路损坏、通信中断,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危急时刻,玉树骑兵连两名官兵骑马翻山越岭跨沟壑,前往40公里外的巴塘机场查明机场跑道状况良好。军分区将这一重要信息报告上级,才使大批救灾力量和物资通过巴塘机场源源不断地抵达玉树,为抢救受灾群众的生命争取了宝贵时间。
骑兵营驻地的气候环境虽然恶劣,但全营官兵始终保持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降标准的昂扬斗志,按照“马上是骑兵、马下是步兵”的组训思想,加强练兵备战。
训练中,他们除了把乘马射击、乘马劈刺和乘马越障等传统骑术课目训精,还结合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需要,充分将北斗装备运用到骑兵班组武装巡逻、抢险救灾等训练中,给骑兵插上信息化的翅膀,有效提升骑兵在新时代遂行多样化任务的能力。
正午的阳光下,开阔地上,百米距离内竖着高低不同7个目标。“发进……”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一个个身影在疾速奔驰中拔刀起身、接近目标、左劈右刺,几秒内,7个目标关键部位全部被劈中。
在边上观看乘马劈刺课目示范的列兵们不禁拍手叫好。对于场上的骑术骨干来讲,几年前他们和眼前这些“菜鸟”们有着同样的体验。
“双手抱于胸前,双腿伸直,脚尖下压,让马匹快速行走。”训练场上,中士刘永俊正在组织列兵进行颠马训练。颠马训练是骑兵最基础的课目,是为了锻炼骑兵在马背上的稳定性。训练时,要求骑手只能在马背上上下摆动,否则就会从马背上摔下。
列兵陈辀井对颠马感受最深:“颠了不到半个月,屁股就血肉模糊了。”
其实,每名骑兵刚开始颠马时,都和陈辀井有着类似的经历。一天下来,由于胯部与马鞍不断摩擦,胯部与屁股被磨得血肉模糊,这种日子一般会持续两个多月。
刘永俊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兵,没有捷径可走,必须练就铜裆、铁腿、钢屁股。”
如今已是骑术教头的马国正回忆,新兵时为了练就“铁裆”,每次开会、看电视时一律不坐小凳子,而是成马步蹲裆式,裆部夹一个小凳子,常常练得双腿红肿上不了床。功夫不负有心人,2015年原兰州军区组织骑兵专业比武,马国正一人独揽四块金牌。
双刀劈刺是上士赵雪超的看家本领。一上劈刺刀,他在疾驰的马背上挥舞着战刀,左右开弓,英气十足。
“要想练好乘马劈刺,得先看看手上的老茧和胳膊上的伤。”赵雪超说,“原地劈刺练不合格,是绝对不能上马劈刺的。”长96厘米、重1.85公斤的战刀,左右各劈500下,一天下来,手指磨出血泡,胳膊已麻木,吃饭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骑兵训练讲究的是“人马合一”。军马被称为骑兵的“无言战友”,官兵除了要掌握过硬的骑术技能,还要注重培养人与马匹的默契配合能力。
“骑兵连没有马也要比别人快。”营教导员柴凯介绍,他们每周组织不少于两次的负重25公斤5公里武装越野,每月组织不少于两次的负重25公斤10公里武装越野,在平均海拔4200多米的雪域高原将官兵的体能练到极致。
“玉树骑兵连先后参加平叛剿匪战斗69次,荣立集体一等战功4次,击毙叛匪1100余人。”《铁骑雄风》是一本记载玉树骑兵连发展历程的历史资料,教导员柴凯一边翻着泛黄的纸张,一边介绍那些弥漫着烽火硝烟的老照片。
“革命战争年代,老一辈骑兵直面生死,奋勇进攻……骑兵的作战方式铸就了他们勇敢无畏、不惧生死、一往无前的精神品格,骑兵的血性与担当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营长王称意说。
骑兵营驻地气候条件恶劣,空气中氧气含量不足平原的60%。脸颊暗红、嘴唇干裂、指甲凹陷,是官兵们最明显的外表特征。
浙江籍战士吴士洁,入伍前是从事空乘工作的帅小伙。来到连队1年多,也变成了一脸“高原红”。也就是这1年多,在连队铁骑文化的感染下,吴士洁历练成上马能劈刺、下马会组训的骑兵战士。
刚组织完训练的连长王育龙介绍说,连队有个传统,每次训练结束时,连队都会以集群冲锋的形式撤回连队,以此提振士气,激发血性。
说话间,几十名战士已经按照战斗队形,策马奔腾而去,“哒哒哒”的马蹄声仿佛战场上最响亮的“冲锋号”……(孙利波 樊文斌 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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