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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萨平叛中勇于负责坚决果断的开国中将谭冠三

2024-03-27 17:17 来源:《祖国》杂志

作者:乔学亭(原成都军区政治部主任)

1950年3月,十八军举行进军西藏誓师大会。

18军于1950年1月接受了进军西藏、统一祖国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52师为前卫,1950年进行了“以打促和”的昌都战役,歼灭了藏军主力,打开了和平解放西藏的大门。在中央的感召下,1951年5月,签订了和平解放西藏的《十七条协议》。1951年9月,军先遣支队先到拉萨,10月前后,军部率52师进军太昭、拉萨、江孜、日喀则、亚东、山南等地区,做了大量的上层爱国统战工作,宣传贯彻协议,受到了爱国上层人士和广大藏族人民的欢迎,称我们为“新汉人”,我们的“金珠玛米”(我们的解放军)。

藏民欢迎解放军

西藏上层反动集团并未真正接受协议,企图永远保持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大搞两面派的阴谋,不断掀起反对《十七条协议》的恶浪,采用各种恶毒的手段,企图把我们困死、饿死,赶出西藏。

中央和军区用了最大的耐心,从各方面予以照顾,提出“六年不改”,等待他们同意后再进行民主改革,等等,使西藏稳定了一段时期。

西藏上层反动集团企图永远保持政教合一的农奴制度,如鲁康娃公开向张国华司令员讲“饿肚子比打败仗更难”,疯狂地进行分裂祖国的藏独活动,反对《十七条协议》。以索康噶伦为首的反动头子代表西藏政府大搞两面派的阴谋,背后组织叛乱活动,在国外反华势力的唆使下,气焰十分嚣张,不断向我挑衅。反动分子向人民解放军官兵吐口水、扛膀子,驻藏部队处处忍让退避。当时我年轻气盛,认为我们是战斗部队,应有军威,组织部队上街巡逻时精神振奋,整整齐齐,不主动惹事,遇有藏军挑衅,予以回击,把他扛到一边去,压一压藏军的嚣张气焰。为这事,我们几次受到军区首长的批评。有人说“155团野蛮,不能忍让”,可是藏军中都知道我们155团厉害,是王牌,都怕155团。

我团3营9连负责看守拉萨大桥,为了保证大桥安全,除派双岗外,还规定要有一个干部带班。叛乱分子经常在深夜有组织地去抓岗、摸哨、捅刀子,我们的战士警惕性高,办法也多,经喊话把他们吓跑就算了。有一次去了7个藏兵,带了4支枪,3把大刀,扬言“抓个活的解放军,送到新德里展览”。他们利用暗夜,7人向哨兵爬进,可正巧碰上两个老兵假装打瞌睡,藏兵明晃晃的大刀亮出来准备抓活的时,一个哨兵开了枪,打死1个,打伤1个,捉了1个带枪的,跑了4个。噶厦政府诬告到军区“打死了过往的行人”,我被军区叫去狠批了一顿。我把捉到的1个藏兵和枪带到军区,说:“他们7个人要把两个解放军抓走,要到印度搞展览,我怎样向军区交代。”谭冠三政委哈哈大笑起来,说“要忍让”,又说“你再用老办法把他们吓跑嘛”。这次藏军挑衅被我抓到了证据,军区将了他一军。

谭冠三政委

1958年初开始了局部叛乱,青、康、滇的叛首骨干带了大批的叛乱分子,流窜到西藏,和西藏反动上层中的藏独分子结合起来,在反动上层的支持下,组成了策动西藏独立的所谓“卫教军”。以康人恩珠仓(此人家在拉萨)为“卫教军”司令,以康、青、滇流窜的叛乱分子为骨干,组织了5000多人,根据地安在山南哲古湖地区,其主力是恩珠仓的1000多骑兵。他们利用其骑兵机动快的优势,与各地的叛乱分子结合起来,切断交通,伏击车队,烧营房,包围各地党政机关和兵站,对执行《协议》造成极大破坏。

卫教军副司令甲马仓企图控制山南地区,背靠印度,封锁雅鲁藏布江。他们集中了1800多人,把山南分工委和我团3营包围起来,企图吃掉我们,完全控制山南地区。藏政府暗地支持,供应粮草,补充兵员,从5个代本和三大寺中,抽调了精干人员不断予以补充(这是从我团俘虏的21名叛乱分子中查到的情况)。因此,军区组织两个团的机动力量,首先把恩珠仓歼灭,打击藏独分子嚣张气焰。3营和分工委坚守泽当,已做了充分的准备,修建了坚固的工事,囤积了一百多万发弹药和一年多的主副食,坚守了74天,并把叛乱分子大本营牵制在山南,利用我强大的炮火,给叛乱分子以重大杀伤。

到了1959年初,全面叛乱的形势已明朗化了。他们公开打出了西藏独立的“雪山狮子旗”,各地的叛乱头子和武装大量向拉萨集中,到2月份,已集中了两万多人,5000多武装,并且组织了大批人员进行游行示威,高喊“汉人滚回去”“反对十七条协议”,开始包围了一些机关。他们首先围攻拉萨运输站,企图首先占领这里,使罗布林卡和市区连成一片。这时,已形成了全面叛乱的严重形势。

中央军委指示:军区坚守两个月,暴露敌人,后发制人,等援军到后,里应外合,把敌全歼在拉萨。我团的任务是负责保卫军区和西藏工委的安全,并监视4个藏军代本。我团是军区的机动部队,是最大的一个团,有2500多人,辖3个步兵营,1个炮兵营,但兵力分散,3营在山南驻泽当,2连驻当雄机场。在这紧张的形势下,3月14日夜,军区指定我带2营及加强的人员,马上进到军区大院。谭冠三政委等军区首长见到我们很高兴,谭政委鼓励部队说:“155团来,我放心了,你们的任务,一是保证军区的安全,二是准备出击,是军区的机动力量。”我向军区保证,2营齐装满员,又是加强营,准备充分,保证完成任务。

1959年3月,驻藏人民解放军在军区政委谭冠三的指挥下,对叛乱武装实施反击。图为谭政委召开平叛紧急会议。

在这全面叛乱的复杂紧张形势下,张国华司令员、张经武代表及管作战的王亢参谋长等首长都在内地,在军区留守的主官是谭政委,另有调来不久的邓少东副司令员、詹化雨副政委。谭政委已经50多岁了,年老多病,依靠他拍板下决心。邓副司令员是很有战斗经验的战将,善于倾听下面的意见,成为谭政委的有力助手。

3月19日,敌加强了对我的攻击,拉萨的许多机关向军区要兵。敌集中力量,第二次猛攻拉萨运输站,站里要军区派兵支援。邓副司令员下令:“你们有100多复员老兵完全可以坚守,军区可给武器,无兵可派。”“2营的一兵一卒也不能动。”20日凌晨3时,叛首亲自指挥发起对拉萨运输站第三次攻击,并向我各个机关攻击,枪声响成一片。大院外西北方向一幢四层的大白楼上有40多康区叛乱分子,楼顶上有两挺机枪,对准军区大院,只要向大院扫射,就影响军区的安全。2营营长张凤臣非常机灵,为了保证军区的安全,他命4连猛冲上去,把敌完全歼灭,控制了大白楼。

20日凌晨5时,军区召开紧急作战会议。军区司令部军务部部长郭树德、159团团长郭志显和308团政委宋盛祥及机关人员都到了,我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刚开始,张凤臣前来向我报告:“我们已抢先把大白楼的敌人全部歼灭,并缴获了两挺机枪。”这时有人提出:“军区不能先打第一枪。”谭政委厉声说:“2营打得好,打得对,敌已全面向我发起进攻,还存在什么先不打第一枪的问题。”老政委真是“吕端大事不糊涂”啊!

军区的作战会议由邓副司令员主持继续开。邓副司令员说:“现敌人错误地认为我们兵力不足,企图在我增援部队未到前吃掉我们,已向我发起全面进攻,并向军区打炮。上面指示坚守待援,请大家发表意见,最后请政委决定。”谭政委叫我先讲,我只是个团政委,不好意思,但还是讲了以下四条:

第一,敌虽人多,但却是乌合之众,内部派系多,很难统一指挥;

第二,我们部队人虽少,但现有四个机动营(159团有两个完整的营在白定),训练有素,是精兵强将,兵不在多,而在精。可把兵力集中,一点一点地打歼灭战。我们可抓住敌人的弱点,各个击破;

第三,我炮火占绝对优势,火力可以覆盖全拉萨,叛乱分子特别怕炮火;

第四,我们有军区的正确指挥,一定能取得胜利。

其他部队的领导都发表了相同的意见。谭政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表态说:“我们要从拉萨的实际出发,不打不行了,要打,一定打好。”一边打一边向军委报告。邓副司令员决定先打药王山,控制制高点,先把敌人的炮兵代本(炮团)摧毁。

20日10时,我炮兵308团对药王山实施猛烈炮火轰击,像雷电般地震撼了整个拉萨。159团2营战士勇猛冲上药王山,但敌没守药王山,工事、房屋都是空的,制高点的红庙里只有5个喇嘛,几门旧炮隐藏在下边的房子里。攻克了制高点,没有什么战果,我们强大的火力全暴露了。正在这时,收到军委“不要打”的电报。军委认为拉萨的部队太少,怕吃亏,叫等待援兵。军区马上又召开作战会议研究怎么办。

接到军委的电报后,军区机关一些同志埋怨情绪来了:“军委不叫打,你们硬要打,都是乔学亭、郭志显惹的祸。”邓副司令员严肃地讲:“这是军区的决定,怎么把责任加在乔学亭、郭志显的头上。”谭政委又扶着桌子站起来大声讲:“这是我决定的,由我负责,我向军委交代。”并继续研究下一步怎么办的问题。

机关的同志提出三个方案:

一是先打市区,扫清外围,把敌指挥中心孤立起来;

二是占领布达拉宫,控制制高点,使敌人动摇。因为布达拉宫居高临下,有几挺机枪向下扫射,已造成警卫营伤亡;

三是打罗布林卡,先打掉其总部。但罗布林卡有5000多武装,又有围墙工事,我兵力不足。

谭政委叫我发言,我讲以下四条:

第一,我攻克药王后,火力全部暴露,敌人开始动摇。罗布林卡有几百骑兵开始从拉萨河南逃,被159团和我团打了回去。现不是讨论打不打的问题,在这种有利的形势下,必须坚持打下去,争取全胜;

第二,若先打市区,高楼多,伤亡大,歼灭不了敌人的主力;

第三,军区早已明确,布达拉宫是重点历史文物保护单位,不能打;

第四,应集中力量先歼灭盘踞在罗布林卡的总部。“擒贼先擒王”,只要攻克罗布林卡,残敌就乱套了。如军区决定先打罗布林卡,我带2营从东西正门担任主攻,我团团长肖猛带1营、炮营、骑兵侦察连从西南、北面发起进攻,南面是拉萨河。我保证完成任务。

谭政委高兴地说:“你们有信心就好。”

这时又有人发言:“豆腐渣还能撑死老母猪,155团有1000多人,歼灭5000敌人,有无把握?”我说:“请炮兵支援一下155团,保证完成任务!”邓副司令员考虑周到,认真地说:“我认为155团能完成任务。”为了确保成功,指定159团1个营为二梯队。谭政委拍板:“就按邓副司令员的布置打,由我向军委交代。”

下午4时,155团从三面(南面是拉萨河)把罗布林卡包围起来,肖猛团长是英勇善战的老团长,他率1营、炮兵营从西面一代本的驻地主攻,1营政教王汉亭率骑兵侦察连等直属连队从北面攻击,防敌向布达拉宫和色拉寺逃窜。我率2营在外围俘虏1000多人,怎么看管这些俘虏成了问题。经宣传后,凡是不带枪的喇嘛一律释放,只令6连看管200多带枪的俘虏。

下午5时,我炮兵猛轰罗布林卡东边后,副营长王庆才率5连担任突击任务,火力刚布置好正要冲进去,突然从罗布林卡正门冲出200多敢死队,他们依靠所谓神的保护,打着“西藏独立”的旗子,身挂“嘎乌”(保护神),腰挎大刀,手持步枪,向5连冲了上来。正冲在我的火力网中,5连轻重机枪、步枪一起开火,击毙了100多人,剩下的100多人亲眼看见“神”保护不了他们,像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向里逃窜。5连很机动,跟着这些残兵从正门冲进去。营长带4连跟了进去,我带团部工作人员和6连也进去了。

我和营长商量,罗布林卡这样大,我们集中力量先打敌坚守的几个大院,其他残敌就好办了。正在这时,一代本的一个如本(营长)带了两个人打着白旗,拿着哈达,前来投降。他讲:“共产党、解放军对我们这样好,一切供应都是由军区解决的,我们不打解放军,我们一枪都未放。上面令我们守东门和保护总部,我们都未去,我如本300多条枪都封起来,请不要发生误会。”我当时鼓励表扬他,叫他在营区插上白旗,把人看管好,不要乱跑,先把枪交出来。他都照办了,还向2营交代了情况:“坚决抵抗的叛乱分子集中在两个大院,只要你们先把这两个大院解决了,其他都好办了。”4连、5连各包围了一个院子,展开攻势,令其马上缴枪投降,否则死路一条。一开始他们还向外打枪,部队向里打了几炮,投了一排手榴弹,冲了进去。敌不敢抵抗,纷纷投降。

团长肖猛率1营、炮兵营、骑兵连等团的直属分队,从西面猛攻,比较顺利,攻入后,继续向里发展。但罗布林卡北面贵族的高楼多,有达赖家的楼房、接官厅及叛首副总司令拉鲁的大院,盘踞一些叛乱骨干分子。1营教导员王汉亭是有名的猛将,令骑兵连把北面封锁起来,指挥部队一个点一个点的打。除接官厅利用楼房工事抵抗外,其余点都纷纷缴枪投降。把原藏军总司令(叛乱时的副总司令)大楼包围起来。这时,拉鲁已从罗布林卡藏到家里,灰溜溜地举着白哈达向1营缴枪投降。1营进展很快,已捉了1000多俘虏。

当夜11时,罗布林卡的主力虽已歼灭,但残敌尚未肃清。军区扶廷修副参谋长亲自找我谈话:“军区决定罗布林卡的战斗基本结束,现小昭寺还有1000多叛乱分子,并有炮、机枪,把外事处等单位封锁起来,你马上带2营歼灭该敌,肖团长带1营去歼灭西笛寺500多敌人。”我回答说:“这里有2000多俘虏,我们一走,他们可能又会拿起枪打我们,俘虏交给谁看管?”扶副参谋长回答:“军区确实派不出兵来,只有动用汽车兵了。”我说:“这都是带着枪的骨干分子,叫汽车兵都带上枪,罗布林卡很大,我们两个营还未会合,请军区把打西笛寺的命令直接传达给肖团长。”

正在半夜,为了争取时间,我把6连留下负责看管俘虏。由军区派了姜洪泉、杨一真同志在前头带路,避开敌人和我沿线单位进行联系。我带2营、团机炮连利用夜色顺利进入外事处。在外事处的全力支持和帮助下,先把小昭寺包围起来,看地形,准备拂晓攻击。叛乱集团虽已乱了套,互不联系,大势已去,但他们仍在顽抗。

攻击前,6连也归建了,要求担任主攻。我说:“你连是有功的,已布置准备好了,不能临时改变,你连先担任火力队,规模仅次于大昭寺,是附近的制高点,易守难攻。”在我势如破竹的形势下,我认为展开政治攻势,劝其投降,可减少伤亡和破坏。政工人员把高音喇叭架起喊话,敌听了喊话后非常疯狂,向我一齐开火。“雪山狮子旗”又重新竖起来。我们决定马上强攻,用了30挺轻机枪把每个窗口枪眼封死,用9门迫击炮盖顶,加军区炮火轰击。先进行爆破,但两次爆破未成,围墙两公尺多厚,10公斤的炸药都炸不开。2营马上转入强攻,只伤亡了8个人,除金顶外已全部占领,还捉了400多俘虏。这时,营长亲自指挥包围攻克金顶。这里100多名康青叛乱骨干分子、亡命之徒,死抗到底,对喊话劝降的人上一个打一个。刘参谋为保护营长,用力将其推开,而他光荣牺牲了。

张营长流着泪向我报告要强攻。我考虑到目前的兵力不足,还有仗要打,伤亡多了难以完成任务,能否动用火焰喷射器?而这件事必须报告军区。谭政委向我讲:“为了减少伤亡,给我烧,但不要引起大火。”2营用了两具喷火器,从东西两头,只喷了两次,马上火光冲天,红了半边天,震撼了整个拉萨。叛乱分子有的向外爬,有的被烧死到里边。整个拉萨平静下来了,听不到枪声。各个楼房的叛乱残余分子把枪向街上乱丢,冒充守法市民。拥护我军平叛的爱国藏民,欢呼解放军的胜利,见到军人就送哈达。

12时后,肖团长率领的1营等部队已顺利地解决了西笛寺的500多敌人,团各部队已汇合在一起。这时,2营副营长王庆才带4连已攻入大昭寺。我令4连马上撤出,大昭寺是重点保护单位,159团兄弟部队已进入,不要造成混乱。肖团长马上下令:4连撤出,咱们全团快速把布达拉宫包围起来,迫使其投降。1营正在向前运动时,守布达拉宫的藏政府负责外办的大四品官擦绒,打着白旗,率800人下来投降。扶副参谋长通知我:“你们不要去了,部队三天三夜没休息了,叫部队吃饭休息。”

拉萨战役结束,我团共1000多人,伤亡57人。因看管不了那么多俘虏,被裹胁的群众及喇嘛,经宣传后都及时释放了,而把带枪的2300多叛乱分子交给了汽车团。

拉萨战役胜利结束,大家扬眉吐气,市区一片欢腾。可是军区压力很大。“中央军委三令五申不叫打,军区擅自决定打,未执行军委指示,怎样向中央军委交代。”因此又召开了原班子的会议,讨论怎样检讨,怎样向中央军委交代,并向军委请求处分。邓副司令员首先发言:“我是主张打的,我是管作战的,应由我负责。”詹副政委讲:“我是同意打的,如检讨请求处分应签上我的名字。”最后,谭政委那瘦弱的身体扶着桌子站起来,加大了嗓门,斩钉截铁地讲:“我们没坚决执行军委的指示,在这种形势下,不打不行了,是由我决定的。我是政委,我拍的板,由我完全负责,由我写报告请求处分,没你们的事。”之后,中央军委回了电报:拉萨战役你们打得好,免予处分。彭总讲:“你们打得得心应手。”

从拉萨战役后,我时常回忆起老将军谭政委临危勇于负责、果断决策的大将风度,以及对我们团和我个人的关心教育,心中十分感动。20世纪80年代在成都时,他老人家已瘫痪,每年坐上手推车还要来看我,我很不好意思,很受感动。(文章摘自《峥嵘岁月》2011年5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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