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用其他公司名义在网络平台发布虚假招聘信息、虚构收费项目骗人钱财、以恐吓或轻微暴力相威胁、迫使被害人接受部分退款不再追讨被骗钱财……
短短四个月时间就诱骗务工人员2000多人，2018年11月23日，尹某等19名恶势力犯罪集团成员因诈骗罪、寻衅滋事罪一审被法院分别判处六年零五个月至七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部分被告人不服，提出上诉。2019年1月11日，江苏省苏州市中级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该案是苏州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领导小组首批挂牌督办案件，也是该市查处的首例“黑中介”恶势力犯罪集团案件。近日，该案作为全市检察机关扫黑除恶典型案例对外发布。
四个月2000多人被骗
2017年春节后，苏州市迎来返工潮。“直接去体检吗？”刚刚通过面试的小周还有点兴奋和迫不及待，还没等小周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身边两个壮汉推搡到车上。发现情况不对，小周想要回自己的5900元体检费和押金，一番争执后，小周被抽了两个耳光赶下车。
而小陈就没这么幸运了。“我来应聘商务司机，中介就以体检费、餐卡费等为由要了我4000元。我要求退款，两个壮汉逼我签一份自愿放弃工作协议，我想报警，换来一阵拳打脚踢。一个女人还跑过来说，‘隔壁还有人面试呢，不行就拖出去打死算了’。”小陈被拖上车，看着车子越走越偏，只得同意拿回20%的退款。“不想家人出事你就报警吧。”一个壮汉说完将小陈一脚踹下车。
短短四个月，像小陈、小周这样的求职者有2000多人。一时间，警情不断，矛头直指苏跃人力资源公司。
曾经的被害人选择加入“黑中介”
尹某，苏跃人力资源公司法定代表人，也是直接管理者。由于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尹某找来业务培训主管吴某谋划出路。吴某利用一种外挂软件，连续在网络上发布招聘帖子，再冠以“高薪、直聘、包吃住”等字眼，将求职者从天南海北骗来，很快，公司规模越来越大。
“我编了一个招聘司机的信息，月薪一万八，五险一金加双休，”这个连业务员自己都不相信的求职信息，还真的吸引了大把的求职者。“发现工作与实际不相符，我们有时也会介绍他们去企业做工，他们嫌工资低又不肯去。”业务员曾某曾是被害者，后来他选择加入这个“黑中介”团队。
安置部徐某的遭遇和曾某一样，“因为我块头比较大，老板把我放在安置部，让我吓唬退费的人。”徐某高大彪悍的体型和文身能让求职者产生畏惧，成了安置部的“得力干将”。尹某对安置部的要求是：能不退则不退，能少退就少退。遇见强行要求退费或想要报警的，可以狠一点、凶一点，必要的时候抓衣领、打嘴巴。有时，遇见个别“硬骨头”，老板尹某也会亲自出马。
检察机关补充起诉寻衅滋事罪
公安机关立案后，检察机关依法提前介入该案。“这些招聘信息打着其他公司的名义，苏跃公司声称与这些企业有直接或间接合作委托关系，我们逐一调查核实，发现所谓的中介委托是子虚乌有。”侦查机关抽丝剥茧，锁定苏跃公司以招聘为名行诈骗之实的证据链。
诈骗行为已经得手，安置部工作人员仍对部分求职者采取暴力行为，是否构成新罪？检察机关办案人员仔细梳理治安案件现场调解协议书，有针对性地开展深入讯问工作。最终，对尹某及两名退费人员在事后多次随意殴打应聘者的行为，检察机关以寻衅滋事罪进行补充起诉。
该中介招工骗局呈现运作模式公司化、作案时间持续性、作案手段扩散性等特点，检察机关结合违法犯罪次数、被害人数、非法获利金额、人力市场秩序扰乱程度等多个维度，有力地揭露了该恶势力犯罪集团的社会危害性。2018年11月23日，检察机关决定以恶势力犯罪集团变更起诉意见。一审法院采纳了检察机关意见。
虎丘区检察院在办理该案时发现，涉黑涉恶犯罪呈现向网络空间延伸，向民生领域延伸的趋势。为此，该院结合此案，开展深入调研，全面梳理了近年来办理的招工诈骗类案件5件60人，发现枫桥地区招工诈骗高发多发。2018年12月初，该院向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及相关网络平台管理方发出检察建议。
该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高度重视，成立了整治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建立多部门联动执法和沟通机制。通过召开座谈会建立研究线索移交制度，开展春风行动，整治中介乱象，落实长效管理机制。（卢志坚 檀杉杉 朱雪平）
（责任编辑：李园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