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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河垂泪 伏牛寄情——慈父逝世十周年追思

2018-10-11 16:23 来源:《祖国》

我的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来,我无数次思父梦醒于泪中。父亲那和蔼的声音,无数次回响耳边;父亲那慈祥的面容,无数次在眼前浮现;父亲那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精神,无时不在鞭策激励着我们前行……
    我们的父亲出生在一九二二年。那时,军阀混战,社会贫穷,民不聊生。爷爷劳累过度早早仙逝,奶奶带着八个孩子,在艰难中存活下来的仅剩三个孩子,他们度日如年、相依为命。

父亲自幼酷爱读书,但苦于家庭贫困,负担不起斗米学费,何时能圆读书梦?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父亲十一岁那年,经亲戚说情,父亲才在莽庄学校谋得一份学杂工。那时的学杂工只管吃饭,收入微薄,活干得好还可以学习旁听。父亲极珍惜这次学习机会,天天三更起床,收拾教室、打扫校园、担满水缸。天擦亮时,准时敲响学校起床的晨钟。学生们上课,他站在窗外旁听。后来学校看他人品好,干活利索,学习用功,准许他干完活后坐在教室后排旁听。靠着这种非凡的毅力,四年下来,父亲读完了小学和部分中学课程。

父亲十五岁时,灾难又降临。国民政府为抓壮丁把奶奶关到了宝应寺。当时大伯已经成家并有了孩子,三叔尚年幼。父亲为救母无奈用他那单薄的身躯,担当起家庭的重担,十五岁便被迫离家去当了兵。

抗日战争期间,父亲随部队到了前线。战事不断,他多次死里逃生。在一次战斗中,他被弹片击中头部,昏倒在死尸堆中。父亲算命大,第二天黎明他醒了过来。父亲自己包扎了伤口,艰难地寻找着部队,打散了的伤兵告诉他,部队已经打没了。无奈之下,他们三人结伴,躲避鬼子搜捕,昼伏夜出,一路讨饭历经三个多月,又回到离别六年的家中。

父亲一向习文乐教,二十一岁,在村西头办起了学校。学生不多,但父亲坚持边种地边教书。现在村里不少老人过去都曾是父亲的学生。

解放后,父亲参加了工作。参加了区里组织的土地革命和早期新中国基层政权的建设。为了让基层干部脱盲,父亲摸索总结出的快速扫盲法得以在汝阳山北地区推广使用。

父亲工作很出色,曾多次受到表彰,后来调任县文教局工作,之后又从文教局抽调去了玉马水库建设指挥部,任一个工作组的负责人。

在玉马水库建设指挥部工作期间,条件很艰苦,父亲和他的同事们三九寒天仍住在玉米秆搭成的窝棚里,饿了吃干粮、渴了喝凉水吃白雪,指挥建设不分昼夜。在这样艰苦的工作条件下,父亲累倒了,大口吐血,倒在了冰冷的工地上。

组织上把父亲送到省城郑州医治,医院确诊肺穿孔,医生说治愈率百分之二十。在住院的一年中,父亲靠着顽强的精神与病魔斗争,终于战胜疾病活了下来。出院后,他的身体已不允许再过度劳累,于是,又回到了县文教局。父亲虽然身有病痛,但工作依旧兢兢业业。再次获得了洛阳行署颁发的“先进教育者”奖章。

文化大革命期间,父亲受到了冲击。他被下放到了自己的故乡纸房村,做起了基层教师工作。文革十年,父亲在很多地方做过基层教师。政治上遭受极大迫害,造反派几次到纸房村搜集他的黑材料;生活上无保障,他曾把玉米碴子放在水壶中冲开水当泡饭吃,日积月累,得了严重胃病。虽然环境艰难,但他仍坚持原则,执教杏坛,施教学生。

十年文革结束时,父亲正在县医院住院治病。父亲虽然对拨乱反正、改革开放充满感情,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让他去追回那已逝十年的文教梦。一九八零年,父亲提前退休了。

父亲退休后,国家形势好、家庭喜事多、生活有保障,他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曾经愁云满布的脸上开始充满着欣慰的笑容。他应邀为新县志提供材料,为人口普查挨户走访。他不辞辛苦多次开垦荒地、播种树苗,虽然他开过的荒地现在又荒芜了,但他勤劳的身影仍在田中;他种的树虽因修路好多被砍伐没有了,但大路西边那几颗粗壮威武的大杨树,仍在为乡亲们遮挡着风寒。

父亲爱家乡,早年在区里和县里工作期间,他从不忘记为家乡办好事、为乡亲谋福利。他对家乡的教育事业尤为用心,反复思考着办学方案,执着地向相关部门及有关领导反映他的意见,终于实现了在纸房村设小学、在铁炉村设中学的办学格局,福泽了一代又一代家乡子孙。

父亲特别重视晚辈们的学习教育,儿女们和大一些的孙辈们,都曾听他讲过革命故事、历史典故、文化名著,有时一讲就是大半天。他去幼儿园接孙子总是第一名,往往是幼儿园的午睡刚结束,他就已经等在大门外,一直等到傍晚放学。学校门前的那条路上,多少次留下爷孙们那开心的笑声。父亲对晚辈的道德教育是极为严格的。他期望书香传家、厌恶占公家便宜,不允许道德上有半点灰星。

父亲勤俭持家,孝敬老人,为了尽孝,为了孩子们能上学,为了能帮助亲邻,他常常节衣缩食,一件棉衣缝缝补补一穿就是二十年。父亲对奶奶的孝敬更是有加,少有能及,大到舍家从戎,细到不论经济多困难,也要保证奶奶的三餐吃细粮、有白馍,过节要给奶奶送去好酒,好招待下蔡店的娘家人。

父亲对乡邻从来都是宽厚待人,凡事都要让三分,他曾对儿女们讲,邻里之间,咱吃亏,邻里就会不吃亏,长此下去便是修德。

父亲热爱党、热爱新中国。没有人记得他的具体生日,他就把党的生日7月1日当作自己的生日,来寄托对党的无限深情。

父亲在政治上是坚定地,一生无有偏差。恢复高考后,儿子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西南交通大学,他四年给儿子去信三十多封,封封谈踏实学习,封封谈正确把握人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批评“一切向钱看”的思潮;一九八九年“六四”期间,他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要求在郑州铁路局工作的儿子通知晚辈们不准参加集会游行。

父亲的一生,是自强不息的一生,是厚德载物的一生,是勤劳节俭的一生,是担当奉献的一生。

汝河垂泪,伏牛寄情。敬爱的父亲您安息吧!我们一定不负您的期望,修养自身、报答社会、互爱互助,兴旺家庭!

敬爱的父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文/贾华强)


(责任编辑:黄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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