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15年5月在法国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照片,是全球气候金融大会的现场,法国总统、外长刚刚演讲完。台下1000多个座位,座无虚席,全是欧美人。我是唯一一位中国发言嘉宾,与OECD副秘书长等国际要人同台演讲。可惜,没人给我拍照,我就在台上时,悄悄拍了一场全景照,以示留念。
说实在的,看着那个场面,我当时心跳加速,于是,被迫和主持人(一位法国电视台名主播)说,英文不是我母语,且我现在有点紧张,一会问我问题时,请一定讲慢一些,且交替着问,多给我一些时间思考。他笑着答应,各自主旨发言后,他第一个就向我提问,且语速很快。幸好,我还算镇定,演讲与回答得不错,下面有数次掌声与笑声。一位参会者说,一看你上台,还以为是哪个中国大学的博士生,没想到是一位资深学者。这篇演讲稿与互动情况收集在拙作《看好中国》的第二章中。
我为何讲这段亲历故事,实际上是想说明,许多时候,我们智库学者在海外的孤独与不易。
有人会问,没钱没权没利的智库学者,为什么这么拼命?我当然有许多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如家国情怀、士大夫情结,但最直接的动力是,某种必须要去做的心理冲动与生理上的条件反射。诚如这本书许多篇演讲中所述,很多时候的国际会议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在场,若不去,中国就失声了。于是,不得不前往。
这个过程是艰难不易的,是对体力与智力的双重挑战。尤其是近两年,平均每年得飞20多个国家数十万公里(且多是经济舱),最短促的旅程是30小时来回北京莫斯科、北京巴黎。像我院王义桅教授、陈晓晨研究员等都是每年做上百场演讲、主旨发言。我想,支撑我们做下去的,是对大世界的好奇和对爱恋者的感恩。
我们的确很感恩这个时代与国度,让我有机会被时代与国家抓了壮丁,能有机会为时代与国家服务。
我是天资很一般的人,小时候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不少,只能悄悄地花更多的时间。踏上工作岗位后,这种差距更明显。在北京,高手云集,让我自惭形秽。唯一擅长的就是,以勤补拙。在出差的路上、等高铁的候车室、国际航班的经济舱座位上,我尽可能地去记录、思考,于是有了前三部专着《大国的幻象》、《美国的焦虑》和《伐谋》,虽都不是经典之作,却记录了我青年逐渐进入中年的所思所想所行。
走得越多,就越感受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的道理。2013年初,参与创办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我更加希望能够在行走中研究这个国度与这个世界,寻找可供对解决社会问题与决策咨询有用的答案。这些年,我抓住一切机会去往外走,走了数百个县市,走了数十个国家,逐渐得出了一些与他人不同的见识与结论,并向听众解释我所理解的中国,有效地提供了一些令决策者用得上的建议与思考。我将其视为“脚底板下的学问”。
2017年10月10日,“讲好中国故事看好中国未来”学术研讨会暨《看好中国:一位智库学者的全球演讲》新书发布会在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大厦举行。着名学者吴晓球、贾康、曹和平、毕吉耀、房宁、杨光斌、赵磊、钟新等百余位学者、媒体人与各界人士参加了会议。(以上内容来源于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王文致辞,内容有删减。)
(责任编辑:李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