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从河南省新乡市传来好消息,著名版画家张伟元的“西藏人文风情”版画已成为版画界的热议话题,其版画也是河南版画界的骄傲。据版画家张伟元介绍,从1991年至今,他已进入西藏采风30余次,创作了300余幅有关西藏主题的版画。 5月20日,在与张伟元通话谈及他的版画时,他充满激情和自豪。他表示,记得自己第一次进藏,强烈的高原反应让他身心俱疲,但当看到壮美的风景之后感觉一切都值了。他深深地爱上了西藏,爱上了那里的大美天地、热烈迷人的色彩、纯洁质朴的人民。后来他在国内外举办画展时也必定会用醒目的汉、藏、英文标示出:“谨以此展览感谢西藏,我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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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1997年,他在拉萨哲蚌寺采风时遇到了一位喇嘛,闲谈中他指着自己手中的相机问:“精神中的西藏你能拍到吗?”这句话让他久久回味,因为一个画家一定要多看、多读好的东西,只有真正参悟了西藏文化艺术的真谛,才能情景相结合地创作出有画境的好作品。 他用黑白木刻的形式来创作西藏题材。用黑白两色和刀痕木韵去表现色彩缤纷的西藏,是自己“学会分析,师长舍短”的最好诠释——用“白”表现高原阳光,具有切开一切的锐利感;用“黑”表现神圣的冈仁波齐山的崖石,具有解释世间奥秘的安静魔力。当你面对西藏的一切,只要眯着眼去看就会发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都是白的,没被阳光照射的地方都是黑的。其作品《藏人系列——冬日的阳光》描绘了一个背着箩筐的藏族妇女侧身站在天地之间,用粗犷的黑线表现阳光如瀑布一样从天空直泻而下,在坚毅深奥的线条中裹藏着一个娇美的身躯和深受沧桑岁月磨砺的不屈生命,在那几乎全黑的面孔中,只有一抹微笑上扬的“白色”的唇。他想以此让人感受到严峻中的温暖,希望观者在面对这一抹“白色”时产生深深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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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西藏的人都知道,“佛”在这里是无处不在的。《藏人系列——母亲是佛》是他自己对这种认识的具象化。画面中的母亲身着厚重的羊皮袄,盘坐在雪域高原寒冷的大地之上,她低着花白的头,默默祝福着她的孩子们能过上吉祥如意的生活。左右上方两块垂落的线条寓意着佛教中的护法和金刚,他想以此表达,世间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尊“佛”护佑着,她就是每个人的母亲。 2000年,他在拉萨大昭寺正门遇到一位老母亲,她不停地跪拜,额头和双手全是土,每跪拜一次后就将左手中的念珠拨动并喃喃自语。一个时辰后,她在小憩的间隙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看着远方,露出难以言表的感情。这个情景瞬间触动了他,随即用相机拍了下来,并创作了作品《藏人系列——祈祷》 。在创作的过程中,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现着这位母亲跪拜的样子和她那难以言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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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元动情地表示:“雪域高原上的藏族同胞总是让我深深感动,这是我坚守数年创作‘藏人系列’版画作品的原动力。我希望用朴素的手法去刻画藏族群众厚实朴素的性格,并在朴素中透出他们的精神品格”。 原《大河报》总编辑王继兴老师得知张伟元曾30余次进入西藏,深入探究那里的风土人情,颇为感慨,他说:西藏我没去过,但我到过昆仑山山口,是从青海的格尔木乘车专程去的。 昆仑山,巍然擎天,玉装素裹,凸显一种神圣和神秘的大美!它像一部书,但不是宋词小令,而是经典圣经! 今天,品赏张伟元先生的系列版画《西藏风情》,有如蓦然走上了西藏高原。这里有蓝天白云,草原牧场;也有冰山雪峰,呼啸狂风。有自然美、风物美,也有人性美、风俗美。有隐约飘荡的天籁,犹如李娜唱的《青藏高原》;也有撕心裂肺的呼喊,那是震耳欲聋的历史回声。特别是那些人物画,有甜美的笑意,那是今日的容颜;也有苦难的刻痕,那是昔日的沧桑…… 总之,张伟元的版画《西藏风情》,让我再次想起了电影《农奴》,想起了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李伯安的绝笔大作《走出巴彦喀拉》。总之,有种“黑白旋律似有声,沉入意境魂魄惊”的感觉! 艺术创作,情感至为重要。狄德罗说:“没有情感这个品质,任何笔调都不可能打动人心。”罗丹说:“艺术就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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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元的版画所以能够感人、动人、撼人,甚至使人“魂魄惊”,在于他借西藏最富特色的物象,寄予和表达的感情很真,很厚,很强,很浓!他的喜怒哀乐,在其襟怀深处和藏胞是相连相通的。他既为藏胞今天的盛况感到高兴和喜悦,也为藏胞昔日的苦难深感同情和悲愤!否则,你无法解释:他生在中原,长在中原,生活在中原,工作在中原,为什么要历尽千辛万苦、十趟八趟、餐风露宿、栉风沐雨地往西藏跑,并肯于呕心沥血地、一刀一刀地刻出那么多精品佳作!这满目琳琅的作品,他共刻了多少刀?实在无法计算!正是:“胸襟常怀手足情,刻刀总系高原风。” 诗有诗品,画有画品。伟元版画的风格和特色是什么? 我想用两句话来概括:“赋形写神两相宜,粗狂细腻一炉熔。” 伟元是报纸的摄影记者。摄影,又称作“写真”。对于物之形,摄影家用现代化的相机予以瞬间定格,几乎绝对准确。画,却不同于摄影。画,经过画家的删繁就简,提炼概括,形成的作品比原来的物象更集中,更凸显,更典型,更强化,更突出。突出了什么?神! 版画,有黑白两色的,也有套印多色的,色彩是它的“语言”之一,但它的最重要的“语言”则是线条。版画家主要靠线条的粗与细、劲与柔、疏与密,既对立统一又相辅相成地表达和抒发作者的思想和感情。从其作品可以看出,伟元的刀工语言是很有个性的 ,运用得也非常娴熟。 我们搞新闻的,好说:今天的历史,是昨天的新闻;今天的新闻,则是明天的历史。历史的书写,有多种模式:司马迁的《史记》,是纪传体;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是编年体。此外,有通史,也有断代史,还有地域史、建筑史、服装史、美术史等等。 宋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是一幅画,但它生动形象地定格了北宋汴京清明时节的生活景象,也定格了北宋的一段历史。从这个意义上说,张伟元的版画《西藏风情》,也是一部别史,人们将从这些具有浓重艺术魅力的画面上,看到西藏的今天和昨天。正是:“别史一部传后世,艺术魅力享永恒。” (辛丙全) 我把这八句话连起来作为一首小诗,送给张伟元先生:
黑白旋律似有声,沉入意境魂魄惊。
胸襟常怀手足情,刻刀总系高原风。
赋形写神两相宜,粗狂细腻一炉熔。
别史一部传后世,艺术魅力享永恒。
责任编辑:赵娜